很多次喜欢他,他还是不当回事。
越清舒承认,刚才看着岑景清淡的眼神时,有些赌气,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就识破她的小情绪。
“越清舒。”
她喜欢听他叫她的名字。
“我可没不给你当回事儿。”岑景说,“你觉得我的态度不好,不都是你自己臆想的吗?”
越清舒一时没说上话。
倒是他步步紧逼。
“我主动让你叫我的名字,又算是什么?”岑景说着,自己都笑了,“算我在朋友的眼皮子底下跟他的女儿暧昧?”
她直接叫他名字这件事,简简单单,却又最为暧昧。
越清舒意识到,他没有往后退,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。
也是。
岑景这个人,一向是站在原地被人拥簇,被人爱的。
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平静地接受,但什么都不做。
像他这样过于平静的人。
越舒觉得,就应该被狠狠教训一顿。
她毫无意识地提高了一点声贝:“所以这就是你的回答和做法?”
岑景感觉越舒想跟自己吵架,还挺新奇的。
“不然我应该怎么做?”他微微挑眉,“你教我?”
嘴上说着要对方教,但语气和姿态却依旧高傲,越舒觉得,就算她说了,岑景也不会听。
越清舒深呼吸了一口气,再一次在岑景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獠牙利爪。
“你没错,只是自私地选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。”
“你要是想拒绝我,完全可以反复拒绝,跟我保持距离,不接受跟我的往来。”
“反正你不是最会用自己的权利了吗?你甚至可以在我要进喜莱的时候,就把我的简历卡着不让进。”
“但你什么都没做不是吗?”
“因为你习惯被人喜欢,也习惯不负责任,习惯把别人的感情交给对方自己处理。”
“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因为你而失落或纠结。
因为,他没有彻彻底底地感受过,爱一个人的心情。
他根本不知道别人会有多少辗转难眠的夜晚。
岑景看着她,眸光忽然变得深沉,喉结滚动几下,没有什么动静。
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这么做。
对于越舒,岑景已经算是难得做过好人,他不是没有拉开过两人的距离。
岑景擅长把人从自己身边赶走,温柔拒绝也好,无情冷漠也罢。
也告诉她,自己本就不是个好人。
但她没走。
不仅没走,还站在这里,数落他在感情里做得不是,而越清舒此时说得句句在理。
岑景微微颔首,嘴角勾着:“我承认。”
所以呢。
所以你要怎么打破僵局呢?
越清舒真的烦死了他这种,你们所有人都拿我没办法的态度。
岑景此时还在睨着笑。
他劝她。
“其实很简单的。”
“只要你放弃……………"
只要放弃喜欢他,就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,他们现在探讨的所有问题,全都会荡然无存。
越清舒打算离开,但耳朵里突然听到这一句,她手上的玻璃杯忽然从掌心滑落。
手工的玻璃杯很脆弱,一碰就碎。
她手里的那枚玻璃杯,就这么落在地上,瞬间脆成玻璃渣碎片。
踩上去的时候,还有刺耳的滋啦声。
越清舒踩着玻璃碎片,脚下的碎片划过大理石的地砖,她在转瞬间,走到岑景的面前。
看似柔弱的胳膊狠狠抓住他的衣领。
岑景依旧靠着,还没站直,他没能反应过来越清舒的动作。
只知道。
不过是转瞬,她垫着脚,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,勾着他的脖颈。
不管不顾的情绪萦绕,生涩中带着怒火,她柔软湿润的唇覆盖上来。
越清舒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。
因为动作太突然和不熟练,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嘴角。
岑景手里的那只玻璃杯也掉了。
他从不失手,却在一刻没有握紧一个小小的玻璃杯。
嘭得一声,像是烟花炸开,玻璃碎片溅在他们的脚踝,微微刺痛。
“是很简单。”
“不破不立。”
去他的道德、界限,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越清舒微微松手,带着湿度的手指摁住他的后颈,看着岑景错愕略微失态的神情。
“岑景,我们现在是接吻的关系了。”
岑景这三十年来的人生鲜少失控。
特别是像现在这样,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围。
他自认为可以控制这个范畴,却没想到越清舒竟然能做出如此荒唐事。
呼吸之间还黏着她传来的味道。
刚刚洗漱过的薄荷味,和她用沐浴液的蜜桃香。
最可恨的是,越清舒是一个拱火高手,她往后退,随后拉开厨房的门,就这么出去了。
“王阿姨,玻璃杯碎了两个,麻烦你打扫一下哦。”
没有人知道两个成年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在这个安静的夜晚,同时打碎了两个玻璃杯。
王阿姨过来的时候,看着满地的残骸,心疼得不行。
“哎哟,这怎么怎么回事?”>
17、[the seventeenth day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