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羡慕,有人同情,毕竟老师左右护法的位置,可不是谁都能坐的。
有眼尖的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个中年大叔,没什么头发,嘴还有点秃。
“老徐!你来这么早啊?”一道男声从教室后面传出来。
“这不听你们老班说来新同学了?过来看看。”
“老师好。”听见他们在说自己,本来在收拾东西的转校生也站起来,看向门口的‘老徐’。
跟班上同学没大没小久了,冷不丁遇到个这么尊师重道的,他甚至还有点不适应。
“哎呦,没事,你收你的,我就过来看看。”
只是过一会又耐不住地问道:“你之前那学校数学学到哪了?”
“刚学等比数列。”
老徐忍不住皱眉咂摸了下嘴,“诶呦,那你得补补啊,咱班讲的快,都要开正态分布了。”
“嗯。”转校生点了点头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讲的太快了!跟赶火车似的!”
“去去去,没大没小。”
跟班上同学贫了两句嘴,又问道:“对了,你叫钱多元是吧?”
“对,钱多元。”
“行,你这名起的挺吉利,一听就是个能发财的。”
没过多久就打了上课铃,正巧,这节就是数学课。
虽说老徐的讲课风格算是幽默型的,课堂也不沉闷,可之前的同学也确实没说错,节奏是真的快。
当然,这也是他们学校的普遍风格。
一节又一节课很快过去,有人奋笔疾书,也有人在一些不喜欢的课上悄悄地,自以为隐蔽地睡着了。
学生时代,几乎没有人不喜欢放学。
九点钟,放学的铃一打,几乎所有人都冲出了教室。
学校向来实行走读制度,不提倡住宿,当然也没有条件住宿。
十万平米,学生多,楼多,教师多,就是没有几栋宿舍楼,除了外地慕名考来的学生,其余一律回家。
赵祈安放了学,一改平时在班里勉强装出来的高岭之花的气质,
看见马路旁停着的车,眼睛一亮,大步快走,‘蹭’地一下窜上车。
“哥哥!”
段黎比赵祈安大四岁,上学又早了一年,刚刚大学毕业,自己就和人开了个小公司。
赵祈安看向旁边的段黎,今天大概率是去跟人应酬了,半框眼镜,本来穿着一身西装,现在却只剩衬衫西裤,外套和领带被脱下来放在一边。
摄入酒精后发红的脸,也不知道是因为车厢内太热,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了。
背直挺挺的坐在车上,本来还一脸严肃,见赵祈安过来,眼睛微微睁大,脸上立马带笑,声音温柔道:
“安安,你回来了!”
常态了。
每次段黎一喝醉,只要赵祈安在就还是温柔的好哥哥好老板;
反之,就是一脸严肃,眼神都像是一汪死水,看不到亮,活像是个只知道榨取价值的资本机器。
“王叔,哥哥刚从饭局出来吗?”赵祈安给段黎整理了一下衣服,看向前面的司机。
王叔在他们家干了十多年了,之前还是给他们兄弟俩做的保镖,年纪大了以后,就退下来给段黎做司机了。
“是啊,小黎少爷还是跟人说要去接孩子放学这才被放出来。”
孩子?
赵祈安甚至有点害臊,但看着段黎这副模样,又只能叹了口气。
也算是帮点忙?
刚打开门,还没踏进去,就听见了赵爸爸的声音。
“呦,咱家状元回来啦~”
“爸!”
段黎虽然还醉着,但在赵祈安面前也能称得上是乖巧,一直牵着手,让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“爸!说好的醒酒汤呢!”
“这呢,这呢,咱家状元吩咐我给咱家老板做的,能忘吗!”
“哼。”
很好,虽然十多年过去了,赵爸爸还是那么爱逗小孩,说话间依然带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。
赵祈安接过碗,把他举在段黎面前,“哥哥,先把醒酒汤喝了吧。”
看着段黎接过碗,二话没说给喝掉了,赵爸爸还是忍不住感慨道:“要是一直对我也这么乖就好了。”
“行了,汤喝完了,你俩赶紧回屋吧。”赵爸爸拿走段黎手里的空碗,对着赵祈安催促道。
“对了,你钱阿姨今天还说让我们明天都去她家吃饭,你们周末作业不是挺多?今天记得多写点啊。”
赵祈安都没回头,牵着段黎的手转身就走,留给赵爸爸一个背影回答道:“知道了!” -->>